野有蔓草,清扬婉兮。邂逅相遇。与子偕臧。朝朝暮暮,不负春光。
第一章 入族谱: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浔阳大户顾家,自四年前顾家老爷而立之年溘然长逝,死因至今成谜,顾家夫人费氏也殉情撒手人寰,居家的门面竟是靠着年不过14的少女顾从蔓执掌,今年已是第四个年头,这顾家大小姐携小弟顾从楠顺利接过了顾家近百年的门户,而顾家新近又收养了二弟顾涵,模样性情却异于常人。想必年下除夕就要依照惯例入了顾家族谱了吧!
红红火火的除夕当日,浔阳正街突然杀出一辆马上,车夫已不知所踪,眼看就要碾压到顾家蔓、楠二人身上,熙熙攘攘的大街瞬间慌乱了起来,最终却是一名乞儿代他们受过,马车也偏向了路旁。除夕夜过得慌乱而又意外,索性四岁小儿受伤不重,只是肩头留下外伤,看上去狰狞可怖。事情的结果四岁小乞儿被视为顾家的恩人收养,入族谱,改名顾从灵,而从前的二弟顾涵,突然改变主意,始终不愿改名入族谱,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顾家没有长辈,其乐融融之余少不了打打闹闹,这些年生意场上磕磕绊绊,总见有不轨者谋夺顾家祖产,被聪慧的四姐弟不动声色躲过,但始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从蔓母家费氏一族,算得上书香门第,见不得商贾之人,联姻本就不愿,更何况是年纪轻轻埋葬在了这段婚姻中。对着嫡亲的外孙,外孙女更是不假辞色,可以说是默认费氏远亲有小官小吏者打压刁难。
浔阳江头,秋风瑟瑟,顾家左右逢源都没能免去顾从楠,顾涵两人的兵役之苦,不得已哭送两人上战场,原本顾涵非顾家所出,不必非要前去,可眼见着大哥躲不过,顾涵又怎么能等闲视之。此后的五年内顾从蔓记取从前的教训,低调做人,行善济贫,教养小弟,期间不是没有求娶之人,可他们都在被拒绝后非议重重,年过二十的老姑娘,出门总是被人指指点点,表哥费盼夫人新丧,一看顾家财势,又见从蔓美貌,欣然求娶不得,便派人四处造谣说:顾家小弟是从蔓的私生子,因此才不愿许婚他人。
第二章 误门风:鹿鸣哀哀江浸月
所谓三人成虎,起初从蔓是不经意的,到了后来顾家门风在世人眼中破败不堪,风声略有传到军营,将军百战死,战士暮年生,不到二十的少年,见惯了战场的杀戮与残忍,回转家中却只见到年幼小弟心底的凄苦与无助,大姐失踪了。时节临近秋分,闷热异常,顾涵来到莲湖呆坐,数十天来遍寻未果,大雨滂沱似乎看到了大姐的影子,却又如烟似雾看不正切,雨过已近午夜,只见一人渐渐走向湖中,定睛一看不正是朝思暮想的大姐吗?对,是的,朝思暮想,没错,就是这个词。
顾涵拼了命的将大姐从湖中救出,他再也无法忍耐,将羸弱的顾从蔓抱入怀中,回到家里亲尝汤药,细心呵护,放弃了五年来的军功战名,风光大娶。原来当年马车撞向顾家姐弟的那一刻,他的心奇怪的更担心的居然是从蔓,而不是与他朝夕相处的顾从楠。而顾从灵,则是被顾涵一把推到大街中央,以便能延缓时间,方便他救出从蔓,为了顾家,为了从蔓,不管有多么丧失人性,即使要下地狱他也都甘之如饴。这就是为什么他九岁那年除夕坚决不入顾家族谱。几年来战场厮杀,声明武功都远超大哥顾从楠,杀戮生起,心里眼里全是从蔓教导的“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那么干净美好,兴许这才是生活最美好的样子,最终放下屠刀,假死遁逃,又拼命救出大哥,也算慰藉从蔓了。
盛世大婚,从当年到今日,顾涵的一言一行,绵绵情意都没有逃脱得了从蔓的眼底,因而对着顾从灵就格外的好,好到顾涵都妒忌,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他的心思怎么会不知道,绝望投湖不外乎名声被毁辱及门风,还为着顾涵战死的谣言,她觉得摆脱不了母亲殉情早死的魔咒,情深不寿。
第三章 逆流言: 春来新绿满窗台
此后顾家上下喜事连连,先是顾家长子顾从楠迎娶青梅竹马的孤女姚曳,其中两人也是经历了悲欢离合自不必细说,不到十岁的顾从灵也与平民家的女儿王彤乐定亲,一家人其乐融融,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幸福时光没过多久,又有流言四起,顾家长姐与从小收养在家的二弟顾涵乱伦苟且多年最终干冒天下之大不韪,胆敢成婚,如此可笑的说法对顾涵而言毫无杀伤力,却将从蔓又一次打下深渊,仓皇出逃,留书:勿念保重,此生不见。却在城外偶遇顾涵,一番斥责,为人妻当学孟母教养子女,而非顾费氏,自私透顶,成全了自己为爱殉情,却留下一双儿女颠沛半生,上无祖辈扶持,下无父母呵护,响鼓重槌,再次挑起父母双亡的伤疤,听到这些呵斥之言,顾从蔓羞愧难当,看来顾涵是他命中逃不开的劫。
从此游遍江山富丽,看穷山水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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