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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读李志明先生这首《左边》,心中油然而起的便是这句千古名言。爱是一种先天的本能,爱更是一种后天的习惯。
“他仍然睡前把两个枕头摆好/他仍然习惯把棉被分出一半/他仍然习惯夜读时把床灯调得最小/他仍然习惯侧身降低鼾声/他仍然习惯天冷时把身子向左边靠一靠/他仍然习惯起夜时悄手悄脚/他仍然习惯起床时用手摸一下身边/像摸一下自己的另一个世界……”
尽管“她已离世三年”了,但夫妻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依然那么清晰,一个个细节,回忆起来,满满的全是温馨,甜甜的都是爱。“鸟鸣山愈静,蝉噪谷更幽”,“出嫁闺女哭是笑,落第举子笑是哭”,这便是反衬这种修辞手法的力量。诗人连用七个“仍然”不厌其烦地唠叨“习惯”,虽不直接抒情,却处处直戳泪点,催人泪下。
“他仍然习惯着睡觉时所有的习惯/尽管她已离世三年”
读过李志明先生这首《左边》之后,我们可不可以这样仿写句子:问世间,何为执着,何为一往情深?那便是“习惯着所有的习惯”!
“他不认为梦的左边空空荡荡/他不认为生活的左边是个漏洞”
“不认为”,其实是不愿意、不接受的意思。人活在这世上,最难过最痛苦的可能就是必须面对这些生离死别吧?昨天还在一起耳鬓厮磨,还睡在一张床上恩恩爱爱,瞬间却已是阴阳两隔,“梦的左边空空荡荡”,“生活的左边”成了“漏洞”,多么残酷的事实!
“他认为那是一座废弃的/城堡,半个神秘的括号/令他辗转反侧,有永远填不完的答案”
“认为”,就是同意和希望的意思。“废弃的”“城堡”也是城堡,毕竟存着一份念想。“半个神秘的括号”,这个比喻新奇,诗意浓郁。“永远填不完的答案”,留给人无尽的幻想,无尽的爱。
唉,到底还是想起东坡先生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附:左 边/李志明
他仍然睡前把两个枕头摆好
他仍然习惯把棉被分出一半
他仍然习惯夜读时把床灯调得最小
他仍然习惯侧身降低鼾声
他仍然习惯天冷时把身子向左边靠一靠
他仍然习惯起夜时悄手悄脚
他仍然习惯起床时用手摸一下身边
像摸一下自己的另一个世界……
他仍然习惯着睡觉时所有的习惯
尽管她已离世三年
他不认为梦的左边空空荡荡
他不认为生活的左边是个漏洞
他认为那是一座废弃的
城堡,半个神秘的括号
令他辗转反侧,有永远填不完的答案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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