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2年的最后三天,终于没能抵抗住新冠病毒,高烧不止,浑身酸痛。
躺在床上回忆起这一年的经历,真是酸甜苦辣,历历在目。
2022年元旦,正常的三天假期。
2号,我们县突发新冠病例,顿时,形势紧张了起来。
2号下午,教体局召开视频会议,一个乡镇集中在一个视频会议室聆听会议精神。
原计划下午五点的会议一再推迟。
其实作为我们来说,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是:能不能按时开学。
一直推迟到晚上九点,会议才开始,整个会议严肃简洁,先通报了疫情形势,然后通知:1、今天晚上十二点封城,所有人不进不出。2、单位必须有人值守。
整个会议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会议结束后,又返回家中,带了手机充电器和一些生活必需品返回学校。
出城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路上,出城的车辆川流不息,估计都是赶往单位值班的。
到了城乡交界的路口,已经有交警在设置路障,不过,还没有开始管控。

十点多,到了学校,当时绝对没有想到,将要经历迄今为止最严厉、时间最长的一次封控。
十一点多的时候,听到村里的广播上吆喝:今晚全员核酸,大家不要睡觉,听候通知。
我就去村部报个到,到了村部,里面一片忙碌,正在做各种准备工作。
听村支书说,外地支援的医生来做核酸,现在还没有到咱县,到了之后再分往各个乡镇,然后再分到村里。
看来一时半会是来不了了,就先回学校睡一会儿再说。
回学校睡到三点多,被村里的广播吵醒,赶紧起床去做核酸。
路上一片漆黑,只有头顶星光灿烂,偶尔碰见三三两两的村民,有的是去做核酸,有的做过核酸回家。

到了村部前的小广场,几个路灯的亮光显得惨白。由于是第一次做全员核酸,都不知道怎么操作,有个志愿者先逐一培训操作方法,在小程序上输入自己的信息,然后生成二维码,然后再排队做核酸。
小广场上人不多,再加上是半夜,没有人大声喧哗,秩序井然,很快就做完了。
临走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一下,惨白的路灯下,一群人在悄无声息的忙忙碌碌,诡异的气氛油然而生。
之后就是长达一个月的严格封控。
按照以往的经验,在这个疫情防控的关键时刻,领导会来检查单位的工作,也就是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值班,防控物资准备得充足不充足,防控文件准备得是不是详尽。
可是,这次的封控太严了,严到领导也不能出城,所以,也就没有了这些检查。
空荡荡的校园里只有一个人,又没有具体的事情可做,真的很无聊。
全员核酸天天做,前几次一直是半夜做核酸,后来改成了白天做。中间还换了一家核酸检测公司,据说是上一家核酸检测公司涉嫌造假。
感染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不时有官方通报出来,我们县的一号病例一直没有找到感染源,从二号病例开始怎么感染的,通报得清清楚楚。
这次疫情,我们县共有三百多感染者,每个感染者是如何感染的,都通报得清清楚楚。
我们同事私下聊天都在感叹:疫情防控两年多了,以前总感觉距离我们很遥远,现在是真的到身边了,我们一个县有三百多病例,确实不少。好在政府防控及时有力,没有造成更大规模的蔓延。
一直到农历春节的前夕,元月二十七号,才允许单位值班人员返回家中。
回到家的时候,站在门外,老婆用酒精给我全身上上下下精心消毒,连鞋底都不放过。

消过毒之后,进门第一件事是洗澡,把衣服全部脱下来塞进洗衣机,然后洗个澡再换上新的衣服。
农历春节的前两天,彻底放开了管控,刚刚经历了最严格封控的全县人民,过了一个安静祥和的春节。
2022年的春季学期,如期开学,为了安全开学,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首先是人员排查,一再排查有没有从外地回来的家人。
然后是做核酸,在开学前,教体部门组织了三次针对学生的核酸检测,把全镇的学生集中在几个比较广阔的地方做核酸,这个场面很壮观。
开学之后的主要任务就是做核酸和疫情防控。
核酸天天做,只不过,这时候做核酸就简单了,每天上午八点,村医会准时带着试管和棉签来到学校门口,信息采集员就是学校的老师,经过培训,下载一个专门的软件,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除了做核酸之外,疫情防控工作非常的繁琐,领导经常检查,主要是检查防控物资和各种档案文件。
防控物资很好说,只要舍得花钱购买就行,把各个教室,洗手池都放上洗手液,教室内还放上免洗洗手液和酒精,再多买一些放在专用的封控物资储备室里,领导检查的时候,看到该放的地方都放了,储备室里面还有储备,就可以过关了。
繁琐的是各种档案文件,通风消毒记录、晨午晚检记录、进出登记、行踪追踪记录等等。
每一个学生都要有行踪追踪记录,不但是学生个人的,还包括学生的共同居住人,都要有这个记录。
检查到最后,一个出入登记表更换两三次,都是在样式和规范上不符合要求,再更换新的重新登记。并且每个学校都要备帐篷,作为隔离室。
在这样紧张的工作中到了“五一”假期,原计划五天的假期一直放了一个多月,原因是我们县又出现了疫情。

由于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次再出现疫情的时候没有了上一次的恐慌,封控了一星期左右就放开了,前几号病例有官方通报出来,怎么感染的,又传给了谁,公布得清清楚楚,后来就不再公布了,最终多少人感染,没有一个具体的数字。
虽然放开了,学校也一直不开学,一直到六月十几号,才接到开学的通知。
开学的时间不长,就放暑假了。
暑假之后,照常开学,重点工作依旧是疫情防控,做核酸已经成了常态,偶尔有一天不做,反而很奇怪,学生都会问:“今天为啥不做核酸?”
“十一”假期,又有疫情发生,这次于以往不同的是:不再通报病例情况。只是通知:开学、不开学。
原计划8号开学,7号下午接到通知:明天暂不开学,开学时间听候通知。
8号下午接到通知:明天开学。
9号下午接到通知:明天全员核酸,学校暂停一天。
刚刚开学了一天就又放假,不过,这样的情况在暑假开学后已经经历过一次,全员核酸,放假一天,第二天就正常上课了。
所以,在这一次接到通知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只不过放假一天,第二天还会准时开学的。
谁也没有料到,原定一天的假,却放成了史上最长假期。
在10号的晚上,所有人都在关心一个问题,明天上不上课。
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接到通知:明天全员核酸。
看来,明天是开不成学了。
又过了两三天,又一个通知:没有放假的寄宿制学校,严禁私自放假,已经放假的学校,严禁私自开学,具体开学时间,听候通知。
开学遥遥无期了。
这次疫情不同于上两次,这次一直没有公布感染人数,也没有长时间封城,封城也是半天半天的封。
一般都是全员核酸的时候封城半天,下午就开放,不做全员核酸的时候就全天开放。
在放假的前十几天,我一直没有回家,坚守在学校,一是不知道开学的具体日期,二是孩子也在上学,不在家,老婆在她的单位,万一我回家又赶上封城,就要把我一人封在家里,还不如在学校。毕竟就算是封城,农村也稍微宽松一些,可以活动的范围比在城里大得多了。
就这样一直在学校坚守到十月二十一号晚上,吃过饭之后返回家中,临走前还和我一个同事说:我回家洗洗澡、换换衣服,还来。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二十二号上午,老婆也回来了。
中午午休起床,看到物业群里闹翻了天,逐条查看,才知道,我们小区昨天的核酸检测中出现了一管阳性,今天要全部拉走隔离。
哎!真是点背到家了。
向窗外看去,二十多辆大巴车整整齐齐的停放在道路上,每辆大巴车里都有两个大白,大白似乎无所事事,一会儿下车在门口走动几步,一会儿上车上,一会儿就坐在门口玩手机。
物业群里闹翻了天,各种小道消息不断传来,始终没有见一则官方的通知。
综合物业群里的小道消息,应该是九楼有一家三口是阳性。而九楼的住户和那一管中的二十个人以及家人当天下午就拉倒隔离点了。
把这些人拉走之后就停止了,大巴车整齐的停靠在路边,等候命令。
下午的时候,有人敲门,登记信息,三个穿着防护服的志愿者在登记,详细登记了家里的人口数和每个人的身份证号码。
天黑的时候,又有人敲门,通知立即下楼,集中隔离。
我透过窗户向外观察,一直到人很少的时候才下楼,这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全小区人员已经基本撤离完毕,我们是最后一车了。
趁着等待的间隙,向物业诉苦:“我是昨天晚上才回来的,回来可赶上了。”
物业人员笑着说:“你已经不错了,还住了一晚上,有几个是今天上午才过来的,还有一个最冤,本来没有在这里居住,今天快中午的时候突发奇想要来看看,结果到门前了,发现没带钥匙,想走可走不了了。走也走不了,屋里也进不去,怎么办呢?干脆穿了套防护服做志愿者,那不,就哪一位。”
坐上了车,我们都在感叹:传说中的午夜大巴被我们赶上了。
坐车到隔离点,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这是一个新建的隔离点,还没有完全竣工,偌大的的一个地方只有少部分可以勉强入驻,其余的地方还在紧张施工中,屋内有热水器,但是没有通电通水,而我们是第一批入驻这里的人。
十天的集中隔离,每天做核酸,不能出那间屋子,一天三顿有人按时送饭,不用做饭,连碗筷都不用刷,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玩玩手机。
正在封控期间,儿子上的高中要放假,我和老婆都在隔离,而我们小区还在戒严,有警察值守,每天消毒。只有让儿子先去他姑姑家住几天。
十天的隔离有惊无险,在第十天的夜晚,我们又被午夜大巴送回了小区。
之后就是居家的日子,封控也没有规律,半天半天地封,或者连封三天。
就在这样的日子中到了十一月二十四日,闺女从省城回来。
我们知道她要回来,上午就去菜市场买了大量的菜,下午闺女刚到家十几分钟,物业人员就来把屋门贴上了封条,居家隔离七天。
封就封吧,反正买的有菜,有吃的,就不怕封。
第三天,传来消息:全县封控三天。
三天封控到期,又传来消息,继续封控,解除封控时间,另行通知。
到我们居家隔离结束的时候,物业来通知:你们可以解除隔离了,不过,全市都在封控,还是哪儿也去不了。
这样的封控一直持续到十二月四号,十二月五号开始,没有再做全员核酸,也没有继续封控或者解除封控的通知。

头几天,人们还是试探性的上街,街上人很少,两三天后才街上热闹了起来。
这样的热闹没有持续几天,就出现了大规模的感染,到十五号左右,街上又变得冷冷清清。
在十五号前后四五天时间内,街上比封控的时候还要干净,封控的时候,街上还有交警在站岗,现在没有交警站岗,也没有人要求你不能出门,可是,所有人就是不出门。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有四五天时间,已经慢慢变好了,街上回复了热闹。
我家的感染是从二十号开始的,最先感染的是我儿子,我儿子快好的时候,我闺女出现症状,我闺女感染了两天,我老婆也出现症状。
我成了天选做饭人。
我老婆感染三天后,在2022年的最后三天,我最终也没能抵抗住新冠病毒,发起了高烧,浑身酸痛不止。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不禁回忆起这一年来的经历,以抗疫开始,以感染结束。
不禁感慨万千,之前做了那么多工作,当病毒真的来到你身边的时候,你是毫无办法的,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身的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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