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闱第一次见到我时,我正与席自游在办公室里暧昧不清

席闱第一次见到我时,我正与席自游办公室里暧昧不清,

后来我跟席闱谈起了恋爱,又当着席自游的面眉来眼去。

忘了介绍——席自游是席闱他爸,亲的。

ps:女主略疯批~复仇向

1

我再见到席闱,是在他父亲的葬礼上。

他们有钱人的脑回路跟我这种平民百姓一贯不同,因此葬礼不像葬礼,倒更像穷奢极欲的名利场。我就亲眼看着一个最近刚火起来的小明星举着酒杯跟席闱假惺惺地道了声“节哀”,然后扭腰朝角落里勾手指的某公司老总靠近。

众目睽睽之下男人把手伸进明星黑色包臀裙里,小明星嗔怪似的瞪了男人一眼,塌腰容忍了对方的行为。

席闱就在这一秒看见我。

他大概对我出现在这里一事感到困惑,冷漠了一整晚的脸上总算有了别的表情——他左眼微眯,望过来的眸底闪过一丝探究,无声追问我原因。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席闱看向我时我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譬如我很想你,又譬如我后悔了,然而所有这些回答都在看清席闱身侧的人时归于尘埃。

江妗乐,席闱未婚妻,B大生物材料专业本硕连读的高材生,K市市长的女儿。

那些午夜梦回时总不肯善罢甘休的妄想在这一刻落尽下风,于是我朝席闱露出一个笑,一个大抵让人心生不适的笑,以致席闱脸色剧变,下意识抬脚朝我走来,可惜他慢了一步——江妗乐说我的存在总让她不安,所以她几乎本能地拽了一下席闱的手腕,因为这一拽,席闱不得不先停在原地安抚江妗乐。

我看见他低头跟江妗乐说话,江妗乐有点脸红,为自己方才的冲动道歉,席闱愣了几秒,冲她挤出一个笑。

便在这个空当,暧昧的喘气声在这雕梁画栋的大厅里炸响,浪荡又低俗的情话顺着话筒掠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众人或震惊或疑惑地抬眸,在看清大屏幕里纠缠的男女后又是一默,发出心照不宣的轻笑。

视频里的主角是席自游,席闱的父亲,这场葬礼的主角,我这辈子最恨的人。

席闱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我看向他,神色恶毒又残忍。

我忘了我有没有告诉过席闱,我恨席自游,他活着我诅咒他不得好死,他死了我希望他被刨棺锉尸,我这一生最快意的就是这一刻,亲眼看着席自游身败名裂的这一刻。

2

其实席自游的名声一直都不怎么好。

他年轻时是K市有名的流氓,进局子的次数比回家还多,大多是因为斗殴,唯有一次例外——为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席闱的母亲。

说起来是个很老套的故事,背井离乡求学的乖乖女,街头嚣张跋扈的小混混。席自游自15岁退学以来第一次遇见这么乖的女生,蓝色的格子裙搭配白色小皮鞋,说话时声音小得跟猫似的,席自游要拼命往前凑才能勉强听清她在说什么。然而他脖子都伸累了,也没舍得对女人说一句重话。

他怕吓着她。

后来席自游金盆洗手——他聪明,人又胆大,市场最混乱的那几年所有人都在观望,只有他闷头跳了进去,并在之后的日子里一步一步把盛欢做到了如今的规模。

欢是席闱母亲的名字,所有人都知道,盛欢是席自游送给席闱母亲的礼物——今有盛世,盛世予欢。

可惜美好的爱情故事总要落入俗套,席自游过了五十岁开始疯狂迷恋年轻的漂亮肉体,情妇从大学生到女明星应有尽有。而我第一次见到席闱,是在席自游的办公室,席自游把我压在那张大到令人害怕的长桌上,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顺着我的腰线上移,嘴里缓慢又详细地阐述了跟着他我会得到的好处,包括但不限于一辆车,以及市中心的一套三居室。

他说这话时温柔又缱绻,让人根本想不到他掐着我脖子的那只手正在一点点收紧,我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已经不受控制地翻起了白眼,两条腿出于本能在半空乱踢,偶尔踹到席自游昂贵的西装裤上,惹得他面色不悦地更加用力。

门就在这一秒被敲响。

席闱面无表情地看着屋内这一切,突兀地笑出了声。

席自游被这声笑吓了一跳,掐着我脖子的手不自觉卸力,我趁机自他手下逃出来,在桌子上翻了个身滚到地上。巨大的落地声中我听见席闱的声音,他说:“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很久之后席闱告诉我,那天是他母亲的生日。

席自游每年这一天都会特意空出来留给他们一家三口,哪怕后来的席自游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也会从别的女人身上爬起来,带上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去跟那个自己从少年起就爱着的女人说生日快乐。

这是第一次,席自游没有在中午之前回家。

席闱跟席自游的关系自他第一次发现后者养情妇的时候就已经变得恶劣了起来,当着母亲的面勉强还可以维持表面和平,私下却已经到了想看两厌的地步。就像现在,他倚在门上,视线从我身上漫不经心扫过,嘴角噙着笑,声线却冷得让人在六月天里遍体生寒。

“我妈最近过敏,别什么脏东西都往回带……席总不至于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吧?”

他扫我一眼,我从他眼底看出了清晰的厌恶,大约是把我当成了席自游情妇中的一员,还是颇有手段的那种,能迷得席自游忘了他母亲的生日在这里跟我搞这些情趣。然而天可怜见,我真不是啊!

为了证明这一点,当天下午我就给人事递了辞呈。走出盛欢大楼前又觉得憋屈,于是折回去把席自游办公室那些我认识、且便宜的绿植摔了一地。

重点是我认识且便宜。

其实他办公室里很多好东西,明清时期的砚台、民国大家的亲笔画、价值千万的娟素屏风……但这些东西我都赔不起,所以我沉思几秒,憋屈地挑了两盆绿植。

3

席自游倒不至于因几盆廉价绿植就针对我——

不管席自游怎么想,反正我是这么想的。结果吃了亏才发现,越是席自游这种人,越是睚眦必报。

于是本周第五次面试碰壁之后,我终于撑不住了——席自游的办公室在27层,我站在盛欢大楼下一层一层往上数,不由扪心自问:面子真的重要吗?比房子跟车还重要吗?我那点清白才能值几个钱?比得上从此以后醉生梦死衣食无忧?

内心深处的诘问一声强过一声,我咬碎了后槽牙,尚没得出结论手机先“叮”了一声,微信紧跟着弹窗:“上来。”

是席自游。

我离职那天并没有把他的微信删掉,大概是冥冥中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我再一次抬头朝27楼看过去,阳光照在玻璃窗上又折回我眼睛,什么都看不清。

也不知道席自游是怎么看见我的。

我心里嘀咕,然后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事比找不到工作被饿死更可怕吗?

没有了!

有人擦着我的肩膀路过,我耷拉着脑袋跟在那人身后往楼内走,余光却见那人脚步蓦地一顿,半侧过身体打量我。

我被迫随着他的动作停在原地,恹恹抬眼跟他对视,还没看清他的长相头顶便传来了一声讥笑。

我:……

闷热的空气里我气急败坏地朝他看过去,又在他毫不掩饰鄙夷的目光中灵光一闪,将这张脸和记忆中那副厌恶的表情重叠。

是席闱。

我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脏话,抬起一只手试图遮自己的脸。

席闱没有对我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作任何评价,甚至在认出我后都没有多看我一眼,视线飞快偏移,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我忍气吞声,把脏话咽进肚子,心想我都要介入别人家庭了,还在乎什么别人的眼光呢?

我又吸了一口气,心情沉重地继续跟在席闱身后往楼内走。

席闱目不斜视,我跟着他同行了一段路,直到站在席自游办公室前才后知后觉我们俩居然是同一个目的地。

我稀奇地看了他一眼。

席闱大学毕业后虽然进了盛欢工作,却几乎不进席自游办公室,说是晦气。

我在心里默默点头,也觉得晦气。

席自游对我们俩同时出现这事表示了适当的困惑,很快又错眼朝我看过来,示意我到他跟前去。

他已然是个混蛋了,并不在乎更混一点,当着儿子的面就敢对旁的女人动手动脚,我拼命忍着,察觉到席自游的手按着我的腰窝笑道:“去,给咱们小席总倒杯茶。”

小席总指的自然是席闱。

席自游说这话时语气轻佻,我听着不舒服,慢吞吞地倒了茶递到席闱眼前,还没等到他伸手来接,身后席自游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他目光在我身上打转,突然从喉咙里吐出一声笑:“你看她怎么样?”

我浑身一僵。

我不知道席闱来找席自游做什么,总归不会是来和他亲爹玩三人行的——席闱脸色沉下来,视线落在席自游脸上,凉飕飕的一声笑:“席总有时间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别到时候走得不体面,连累我们一家变成笑话。”

他咒席自游死,席自游却也不生气,目光从我身上掠过,似笑非笑:“也是,这种又当又立的婊子,难怪你看不上。”

我:“……”

我进门之前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席自游是个混蛋,我心知肚明他会用难听话来羞辱我,却还是在这一刻止不住地感到难堪。

席自游喊狗似的:“过来。”

我把茶递给席闱,他撇我一眼,没接,于是我又端着茶折回席自游身边,听见他满是恶意的声音:“骂你一句就不开心了?”他一只手伸到我前胸卷起我的头发,漫不经心道:“我以为你多有骨气呢,还不是站在这里给老子玩。”

他嗤笑一声,嘴里吐出的热气喷在我耳后,带起一股恶臭。

沙发上席闱脸色越来越难看,唇线死死抿着,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大义灭亲手刃亲父。于是赶在他之前,我后退几步把刚刚没能派上用场的热茶狠狠朝席自游身后扔了过去。

热茶泼在地上,茶杯擦着席自游耳廓飞过——原本是对准他脑袋的,扔出去的前一秒猛然想到他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担心他报警抓我,才临时换了个方向。

我已经没有工作了,我为自己的怂找借口:我不能再失去自由。

4

离开席自游的办公室免不得要从席闱身旁经过。

我扔得痛快,实际上腿都在打颤,尤其是路过席闱时,生怕他突然觉醒了跟席自游那点微薄的亲情……好在没有。

席闱表情始终淡淡,直到我将手上的茶杯对准席自游扔过去眼睛才蓦地一亮,投向我的目光甚至多了几分欣赏,见我因为手抖握着门把手半天用不上力,还主动帮了我一把——席闱把门推开,脸上带着“只要席自游倒霉爷就高兴”的快乐,首次给了我好脸色看。

这是我第二次遇见席闱。

因为我给了席自游难堪,所以他难得冲我露了个笑。

席闱长得不错,笑起来神似某个最近正当红的流量小生,但我没心思看,连声“谢谢”都没顾得上跟他说,一边抖腿一边火速离开席自游办公室,出门前似乎还听见席闱吐出了一声嫌弃:“出息。”

是!我没出息!我连工作都没了我要出息有什么用!

我仰头对准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眶里被晃得蓄了一把泪才朝对面的少年看过去,一边抽泣一边道:“我真的没办法了,人家有钱有势,我得罪了他们,现在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您要是再不要我,我就只能去跳江了……”

“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少年为难地皱了下鼻子,眼神自我脸上扫过,大约是见我实在可怜,终于勉为其难松口:“要不你就先在我这儿……”

话音未落,包厢大门被人推开,我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少年眼睛倏地一亮,从沙发上跳起来喊:“哥你来啦!”

边喊边指着我介绍:“这就是我刚刚跟你说得特别可怜的那个人,她想在咱们酒吧当服务生……”

我应声抬头看过去,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都有些发愣。

席闱被人按着肩膀在我对面坐下,瞅见我的瞬间轻微挑了下眉,像是在问“怎么又是你”?

我:……我怎么知道!

我心生不详,尤其是看到那少年冲我挤眉弄眼、自以为很小声地说话时:“你别看这家酒吧记在我名下,实际上我哥才是真正的老板,我哥点头了你才能留下来。”

我看了席闱一眼。

不知道这少年怎么跟他说的,我看见他先是困惑地眯了下眼,随即眉毛一扬,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然后慢条斯理将那少年转述给他的“妙龄少女独自闯荡社会,惨遭商界大佬父子毒手,最终家破人亡”的故事讲了一遍。

席闱眼皮轻跳,拎出两个字重复:“父子?”

玻璃杯底“哒”的一声磕在桌沿上,席闱身子前倾,一手撑着下巴看我。

我偏头不敢看他:我承认这个故事有编造的成分,但抛开事实真相不谈,碰上这么一个人渣父亲,难道席闱就没有半点责任吗?

我这个故事编得三分真七分假,那少年第一次听时眼泪都出来了,这会儿忍住了,吸了两下鼻子去拽席闱的手:“哥,你看她这么可怜,就让她留下来吧。”

席闱没有应声,一挑眉,朝我凑得更近了点。

我看见他好看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玩味:“你想留下来吗?”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编瞎话来骗小孩儿——席自游又老又坏,我得罪了他,基本跟K市大部分公司无缘了,找到flourish这家酒吧也是因为听说这里的老板刚成年,妥妥的人傻钱多,卖两句惨就能留下来,而且据说这小老板家里势力不小,应该不会受席自游威胁……

我把一切都打算好了,隐去盛欢的名字编了个故事博取同情,唯独没料到这家酒吧竟然是席闱送给这少年的成年礼。

豪门果真是个圈。

席闱不如席自游那样混蛋,但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我编排他那一刻便已经知道自己没戏了,故而也不乐意留在这里自讨无趣,胡乱敷衍了两句便拎着包离开,走到酒吧门口才发现自己手机没带,又气势汹汹地折回去。

门内席闱被我折回的动静惊了一瞬,视线抽空分我几秒,又落回面前的手机上。

我看过去,发现席闱看的是我的手机。

我不敢再得罪他,耐心等了半晌,总算等到他把手机递过来,视线趁机落在我脸上打量了好一会儿,好像在观察我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把手机递给我,却又不松手,抬眸跟我对视间轻飘飘道:“服务生你是没戏了,不过我这有另一份工作,你想不想干?”

5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长得不错,是幼儿园六一汇演,舞蹈老师横穿几十个小朋友,把我从最后一排拎到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最近一次则是刚刚,席家父子俩相继提出要包养我。

我接手机的动作一顿,疑惑又不敢置信地看向席闱:我一直以为席闱跟席自游不同,现下看来根本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席闱面色如常:“每月五万,包吃住,”说完又随手往桌面上扔了一把钥匙,“附赠一辆车。”

我本能看了一眼,是奥迪R8

包厢内灯光幽暗,那少年大抵也没想到他招工给自己招来个嫂子,眼神暗戳戳在我和席闱身上打转。暗流涌动间我火速抓住重点,问:“有实习期吗?实习期间交五险一金吗?”

席闱一怔。我眼尖地瞥见他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朝我投来一道戏谑的目光:“要签劳动合同吗?”

走出酒吧的那一刻盛夏热浪扑面而来,我立在人流中质疑人生:我竟然真的就这么把自己卖给席闱了。

掌心手机震动,我低头,看见屏幕上弹出的最新微信消息:“明天上午九点,盛欢见。”

紧挨着这条消息的,是半个小时前席自游发来的一句:办公室,九点。

席闱的微信头像是刚换的R8新车照片,两条消息这样排在一起,趾高气昂地压过席自游一头。

我想席自游大概有点喜欢我。不然也不会在我如此落他面子之后继续给我发消息,以至于让席闱也对我产生了兴趣。

无论如何,我拒绝了席自游,转头却上了他这艘贼船这件事一定让席闱很有面子,以至于第二天我们见面时,我甚至能听见他在哼歌。

我跟在他身后进席自游办公室。

席自游视线滑过我们,最终落在我身上,眯了眯眼。

他以为我是来服软的,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过去。

我看向席闱。

席闱被取悦,一只手落在我腰上,漫不经心地摩挲两下:“去啊,咱爸不是叫你吗。”

我眉心一跳,被“咱爸”这两个字恶心得不行。席自游脸色一沉,皱眉打量我们:“你说什么?”

“还没介绍,”席闱脸上的笑意更明显,耀武扬威一般,“这是我女朋友。”

我顺势软了骨头往席闱身上靠,一只手锤他胸口:“讨厌,人家会害羞的。”

席闱、席自游:“……”

我半点不脸红,只感觉席闱因为我的突然靠近一僵,垂眸警告似的看我一眼。

我当他害羞,不顾他越来越僵硬的肢体动作继续往他怀里挤,茶言茶语道:“男人呐,归根结底还是得年轻。”

席自游快六十了,终归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像席闱,我光是这么靠在他怀里都能感觉到他肌肉里蓬勃的力量。

席自游脸都黑了。

席闱四肢僵得更厉害,抬眸瞧见席自游墨一般的脸色却还是默认了我的行为。

我愈发得寸进尺,贴着席闱胸肌喟叹:“什么房啊车啊,在腹肌面前不值一提。”

“是吗?”席闱压低了声音,我们俩刚从席自游办公室出来他就翻脸不认人,“昨天送你的那辆车也不要了?”

“……”

我火速从他身边撤开:“对不起,您就当我刚刚是在放屁。”

我诚心道歉,然而久未得到回应,忍不住抬头,又对上席闱含笑的眼神。

大约在笑我没骨气。

6

说是包养,实际上我跟席闱的关系更像是合作——他付我钱,我帮他气死席自游。

席自游身边的女人不少,之所以我在其中显得格外特殊,大概是因为席自游从来没有得到过我。

“轻易能抓住的只有蚊子血,挂在天边永远够不着的才是白月光,”我教育席闱,“这就是你们男人的劣根性。”

席闱不置可否。

他才不在乎我为什么特殊,他只在乎怎么让席自游不痛快,所以接下来几个月时间里,我开始频繁出入盛欢。

我已经辞职了,在盛欢没有工位,席闱办公室便成了我的窝点,我在他办公室里跳刘畊宏的时候他从办公桌后抬眼看我,神色莫名。

我猜他是觉得我吵,于是悄悄调低了耳机音量,但他还是盯着我看,我琢磨半宿也没琢磨出个缘由,索性第二天直接把他压在了老板椅上。

我两手撑着椅子扶手,刚好把他整个圈住,我望进他眼底,问他看我干嘛。

席闱憋了半晌吐出来一句“你动作不标准”。

我顿时垮起一张脸。

我觉得他故意针对我,于是跳起来打算给他表演一段标准的“本草纲目”,结果低头时头发勾到了他的扣子,一下没起来,反而整个人重重栽进他怀里。

我临危不惧,一边解他扣子一边趁机摸他腹肌占便宜:“等一下,我马上就解开了。”

席闱瞪我:“别乱摸。”

我点头为所欲为,席闱终于忍不住了,眉毛一蹙正要骂我,办公室门却突然被人推开,门后紧跟着露出席自游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席自游:“……”

席闱情感经历远不如他亲爹那般丰富,被人当场“捉奸”难免羞愧,我趴在他怀里仰头,面不改色地撒谎:“你耳朵红了。”

席闱骂我:“安生点!”

“噢。”我听话地趴回去,继续浑水摸腹肌。

席闱:“……”

席闱对包养的认知十分浮于表面,当着外人的面被摸腹肌应该是他做过最出格的事,碍于席自游在场又无法阻止我,只好任我占便宜,直到席自游黑着脸离开才气急败坏地瞪我。

我理直气壮:“我这一生恪守妇道,这是我应得的。”

席闱凶恶的表情一下没绷住,被我气得笑出了声。

我又把脸贴过去问他:“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可爱?”

他愣怔几秒,撇过眼没吭声。

良久,没什么语气道:“有一点吧。”

我看着他。

我这个人最擅长揣摩男人心思了——男人说有一点,那就是有很多,所以他心里肯定觉得我可爱死了!

我想着得意起来,仰脸冲他笑。

我觉得他喜欢我,但他实在太纯情了,连做戏都只会亲额头,这样下去说不定下辈子都发现不了自己对我的心思,所以他又一次凑过来要亲我额头的时候,我突然抬起下巴把自己的嘴狠狠贴在了他唇上。

席闱下意识后退,然而他退一寸我追一寸,直追到他放弃,泄愤似的按着我的头重重在我唇上咬了一口。

我半睁开眼,瞧见他眼底隐约的笑意。余光扫至二楼,又看见栏杆后正在观察我们的席自游。

这是一场小型宴会,能出席的都是K市新贵,他应该没想到席闱连这种场合都会带我参加,不自觉皱了皱眉,脸色不太好看。

一吻毕,席闱微微喘着气退开一小段距离看我。

我面不改色看回去,眼睁睁瞧着他脸上绯红慢慢褪去,眨了下眼露出一个懊恼的表情,下一秒,面色不善地拽着我往宴会厅外走。

我顺从地跟在他身后,走着走着,又小跑步凑过去,在他耳边哑着声音道:“你走慢点,我跟不上。”

席闱“哼”了一声。我继续道:“我腿亲软了。”

正在闷头赶路的席闱趔趄一下。

我嬉皮笑脸道:“你爸在二楼看着我们呢。”

席闱脚步霎时一顿,我连忙抓住机会贴过去:“我不想被包养了,我想转正。”

瞥见他不解的眼神又直白道:“我想跟你谈恋爱。”

席闱:“……”

我们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周围的宾客开始注意我们,一道又一道好奇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

席闱表情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冷漠上。他说:“你喝多了。”

虽然我从进这个宴会厅起连口水都没有喝过。

但席闱说我喝多了,我就只能是喝多了,于是我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

我想,我喝多了,所以我醉意朦胧间被席自游抓去更衣室、又被他压在墙上这事,也不能怪我对吧?

我侧头避开席自游试图落在我肩上的吻,听见他在我耳边问:“你真喜欢那臭小子?”

“你刚刚试过了,他连亲嘴都不知道怎么让人舒服吧?”

我抿唇回味几秒,默默在心里点头。

席自游是个男人,他看上的女人被人抢了当然会不高兴——这跟爱情无关,我早说过,男人都有劣根性,所以席闱一脚踹开更衣室门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意外。

席闱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看我,面无表情道:“过来。”

我倚在墙上冲他笑:“我喝多了,走不动。”

席闱没想到这句话还能用在这种时候,一时无言,咬了咬后槽牙。

我趁机提要求:“你牵着我。”

席闱牙都咬碎了,瞥了眼我身前的席自游,眯眼伸手:“过来。”

“好嘞。”我瞬间高兴起来,一下撞开挡在我身前的席自游,把手递到席闱掌心。

“不好意思席总,”我靠在席闱怀里,一只手扶着额头装作不胜酒力,“虽然他技术不行,但我还是馋他身子。”

席闱:“……”

楼下宴会厅里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席闱动作粗鲁地把我推进其中一间房间,挑眉拿出手机。

手机上通话页面还在亮,我装模作样地拿出自己的手机也看了一眼,做作道:“什么时候打给你的,我都不知道。”

席闱阴阳怪气我:“从你说‘席总这是哪儿?二楼走廊左拐右手边第七间更衣室吗?’起。”

“是吗?”我说:“那我们可真是有缘,连手机都想撮合我们俩。”

席闱对我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十分看不惯,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你到底想干嘛?”

“我说过了啊,我想转正。”我盯着他的眼睛道。

他眼底的情绪很复杂,我死死盯着,不敢错眼一秒,怕错过那里面的高兴。

席闱就不如我这么浪漫,他快被气死了,骂我胆子为什么这么大,敢和席自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摇摇手机:“因为有你啊。”

过了一会儿,又说:“我喜欢你,我想转正。”

席闱眼睛微微眯起。

我无法再从他眼睛里窥探他的情绪,只听他认输般叹了口气。

“可以。”他说:“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

7

做席闱的女朋友跟被他包养实际上没有太大区别——除了席闱不打算跟从前一样每月支付我五万块。

“这是爱情,”席闱一边喝着我辛辛苦苦给他买来的咖啡一边道,“怎么能沾染金钱的铜臭呢?”

他近来跟我学坏了,边说还边询问我的意见:“是吧?”

我牙都咬碎了才不情不愿地吐出那句“是”。

席闱瞥我,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示意我靠过去:“晚上跟我回家。”

“啊?”我故作矜持,“这样不好吧?”

席闱已经习惯了我作妖,神色如常地抬了抬下巴让我先去车上等他。我“哦”了一声,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想,席闱学坏可真快。

转念又想:完了!今天的内衣不是成套的。

碍于这个原因,这一路我都显得坐立不安,直到跟席闱两个人在门前站定,我还在试图提议:“要不咱改天吧?”

席闱靠近我:“现在不想摸腹肌了?”

我:?那还是想的!

我当机立断抓住席闱的手,拖着他往门内走,心想:男人开了窍就是不一样。

结果门一推开,正对上三双或诧异或打量的视线。

我愣住,就见席闱搂上我的肩,慢条斯理道:“介绍一下,我女朋友。”

我:“……”

我火速调整表情,端庄又矜持地跟客厅里的人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然后转向第三人:“这位是?”

两分钟后,我知道这人叫江妗乐,市长千金,是席自游安排给席闱的相亲对象。

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江妗乐也没觉得被冒犯,礼貌地跟我打招呼:“你好。”

我回了句“你好”。

江妗乐哪儿都很好。

相貌好,家世好,连智商都超过一般人,她唯一的不好在于,她是席自游相中的儿媳妇。

所以席闱十分看不惯我和她打招呼,警告性地瞪了我一眼。

我格外懂事,整个晚饭期间再没多看江妗乐一眼。

席自游脸色黑如锅底,饭吃到一半儿就把席闱叫走了,留下我和席母,还有江妗乐三个人在饭桌上面面相觑。

席闱母亲身体不好,饭也没吃两口就上楼休息去了,徒留我跟江妗乐尴尬对视。

江妗乐打量我一会儿,突然道:“我见过你。”

我正在埋头吃饭,闻言大惊失色:“我跟席闱的床照流出去了?”

江妗乐:“……”

刚刚从楼上下来的席闱:“……”

胡说八道的我:“……”

艹!社死了!

我僵硬地转身朝席闱干笑两声,试图补救:“我昨天逛家居超市,给你发了一张床的照片,你喜欢吗?”

席闱没吭声,看我的眼神嫌弃里还透着一丝笑意。

我力挽狂澜失败,闭紧了嘴装哑巴。

席闱临危不乱:“见笑了,都是些情侣间的小情趣。”

江妗乐笑:“席先生年轻气盛,吴小姐又貌美如花,可以理解。”

她明明才该是今天这场晚宴女主角,却被突然冒出来的我抢了风头,可她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周到又妥帖地跟我们告别,安然自若地从这栋别墅里退了出去。

我很欣赏她这种处变不惊的性格,下意识往席闱跟前凑了凑想要征得他的同意,席闱想了一会儿,认同道:“实在是像你这样会作妖的不多。”

8

席自游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从他之前频繁骚扰我就可以看得出来,我没想到的是江妗乐在明知席闱有女朋友的前提下还是听席自游的安排,进了盛欢实习,还做了席闱的助理。

席闱的办公室走的是黑色禁欲风,角落里摆了一张暖黄色的懒人沙发,跟整个办公室的色调格格不入——我第一天找人把沙发搬进席闱办公室的时候还担心他会不同意,但他只是看我一眼,默许了我在他办公室胡闹的行径。

而今我没骨头似的陷进沙发里,诧异又茫然地看着江妗乐跟席闱解释:“席叔叔说让我先了解一下企业基本情况,以后方便帮你。”

听得我不住皱眉——听听这话说得,跟我这个正牌女友死了一样。

我重重咳了一声彰显存在感,两手撑着膝盖起身,结果……

陷得太深,一下没起来。

席闱第一次见到我时,我正与席自游在办公室里暧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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